自然天机体质已解放-《魔法学院的闪现天才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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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一生,都曾是盲人。
即使什么都“看不见”,也完全“不知道”自己看不见。
就像从未见过色彩的先天盲者,无从想象“视觉”为何物,只是理所当然地活在由听觉、触觉、气味构成的混沌世界里,以为那就是世界的全部,但是,现在,我明白了。
[自然天机体质已解放]
冰冷的、仿佛来自世界规则本身的提示,直接在意识深处响起,不带感情,却宣告着某种根本性的、颠覆性的“变化”。
我,一个生来就活在黑暗中的盲者,终于睁开了眼睛。
一个从未见过光明的盲人,在重见天日的那一刻,会是怎样的感受?震惊?狂喜?晕眩?还是对突然涌入的、过于庞大的信息感到无所适从?
看不见的东西,变得可见,无法感受到的细微存在,变得可以清晰感知。
世界的“另一面”,那由纯粹的能量、流动的法则、万物之间无形的联系与共鸣所构成的、更加真实、更加浩瀚的维度,如同缓缓拉开的巨幕,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的“眼前”。
“窒息。”
这是第一个涌入脑海的感受,并非生理上的窒息,而是灵魂层面,被过于庞大、过于精微、过于“真实”的信息洪流瞬间淹没的震撼与恍惚。
我低下头,手中握着一把冰冷、普通、边缘沾着未干血迹的不锈钢手术刀。
触感清晰得过分,我能“感觉”到金属内部细微的晶格结构,指纹在刀柄上压出的纹路,以及那血液中残留的、带着堕落、阴冷、令人不悦气息的黑暗魔力残余。
我记得用它扔出去,杀死了某个拥有黑色魔力的“东西”。
动作自然而流畅,仿佛练习过千百遍。
但“目标”是谁?为何在此?不知道。
记忆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,只有模糊的轮廓和本能驱动的动作。
“只能……看到这些吗?”我喃喃自语,有些失望。
当我的意识短暂“附身”于那个“未来的白流雪”,或者说,“另一个世界”通关后的自己时,所感受到的,是截然不同的层次。
那就像是用最先进的光学望远镜,清晰观测天空中的卫星细节,每一寸纹理,每一道轨迹,都了然于胸。
而现在这具身体,这具属于“现在”、刚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、勉强打通了一丝生命通道的身体,与那个“完成体”相比,远远不如。
差距如同萤火与皓月。
可以说,现在的我,就像一个先天盲者,终于、勉强睁开了眼睛,能够摇摇晃晃地“自立”,看清周遭几步之内的模糊景象,仅此而已。
但是……
即使只是这样,也完全不同了,我“看”向四周。
这里是酒店顶层的套房,奢华,但已因战斗而一片狼藉。
这不是用眼睛“看”,而是用某种全新的、弥漫开的“感知”。
五十层高楼之下,建筑内部,每一个活物的“存在”都如同黑夜中的烛火,清晰可辨。
他们的动作,他们的情绪波动,他们体内魔力和生命力的流转……一切都在我扩展开的感知中,投射出鲜明的“轮廓”。
有人在嘶吼,声音中混杂着恐惧与决绝。
有人在吟唱冗长复杂的咒文,魔力在特定回路中有序奔腾。
有人在尖叫,痛苦而短促,生命之火骤然黯淡了一瞬,又顽强地重新燃起。
即使隔着数十层钢筋混凝土的楼板,距离遥远,我甚至能“感觉”到他们额角滑落的、带着体温与紧张气息的每一滴汗水,能“听到”他们心脏在胸腔中沉重而急促的搏动。
我不需要“看到”魔法阵的具体图案,就能“理解”他们正在施展什么性质的魔法,其能量结构如何,薄弱点在哪里。
甚至能在脑海中,瞬间“描绘”出斩断其魔力流动、或将其能量导向无害方向的最佳“轨迹”。
[天机一体状态进入!]
第二个提示,紧接着,是更详细、也更具紧迫感的说明:
[自然能量持续侵蚀您的身体]
[已接近当前身体可承受的自然能量负载极限]
[进入‘过载’状态剩余时间:7分37秒]
[警告:若自然能量过载状态持续,身体可能受到永久性、不可逆的损伤]
身体……还无法完全承受这份力量。
此刻,磅礴的、源于“自然”本身的浩瀚能量,正自发地环绕、涌入我的身体,让我暂时能够发挥出超越常规七阶的力量层次。
但这是一种“借贷”,是透支。
当身体达到极限的瞬间,这股力量会如同退潮般消失,而我则会立刻倒下,甚至可能付出更惨重的代价。
在“原作”游戏里,这被称为“爆发型增益buff”,所谓的“贤者时间”非常长,增益结束后会有巨大的惩罚,但可以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,是非常稀有且战略性的技能。
而“自然天机体质”的“天机一体”,是只有“白流雪”这个角色才能使用的S级专属增益。
效果是:短时间内获得极高的魔法抗性,全属性(力量、敏捷、魔力、精神等)提升两阶,攻击力与能量操控精度大幅提升。
记忆碎片闪过……在“原作”游戏中,那个面对最终BOSS“黑夜十三月”的绝望终局,完成最后一击、奠定胜局的的关键技能,正是这个“天机一体”。
“这里是……哪里?”
我环顾四周,确认环境,不是斯特拉医院的病房,装潢豪华,有过大的枕头和精致的家具残骸,空气里弥漫着硝烟、血腥、以及高级香薰残留的诡异混合气味。
推测是某个高级酒店。
“流雪……同学?”
一个虚弱、带着迟疑和颤抖的女声,从房间角落传来。
“……”
我转过头。
埃特丽莎正用没受伤的左手撑着墙壁,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来。
她的右手手掌被某种利器贯穿,此刻用画着复杂止血与净化符文的特殊魔法绷带紧紧包扎着,鲜血已经浸透绷带,在边缘凝结成暗红色。
她的脸色苍白如纸,金色的头发凌乱地粘在汗湿的额前,蓝色的眼眸中残留着未散去的恐惧,但更多的是担忧,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。
“是谁……做的?”
我的声音平静得出奇,目光落在她染血的手掌上。
那股平静之下,某种冰冷的东西在缓缓涌动。
“流、流雪同学?用……用那种眼神说话,我、我害怕……”
埃特丽莎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,声音更低了,她似乎在我此刻的眼神中,看到了某种让她本能感到“陌生”和“危险”的东西。
她犹豫了一下,用没受伤的手,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房间另一个角落……
那里,躺着一具逐渐失去温度、胸口插着手术刀、穿着破损西装的男性黑魔人尸体,鲜血在他身下汇聚成一小滩,散发着腐败的黑暗气息。
瞬间,一股并非源于愤怒,而是更加冰冷、更加深沉的情绪,如同海底涌起的暗流,冲上我的心头。
“不应该……杀了他。”
我听到自己的声音,平稳,却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,“应该……让他‘多受点苦’。”
“流雪同学!”
埃特丽莎突然提高了音量,尽管声音依旧虚弱,却带上了一种奇异的、属于“师长”般的坚定。
这是她在斯特拉担任研究助手、指导后辈时会偶尔露出的表情。
她看着我,蓝色的眼眸中映出我此刻可能有些陌生的面容,一字一句地说:“不要……生气。我……没事。”
她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安抚,但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她的真实状态。
我看着她的眼睛,那里面没有责备,只有关切,和一丝深藏的、对我此刻状态的忧虑。
几秒钟后,我缓缓地点了点头。
“知道了。”
那股冰冷的暗流,无声地退去,现在不是纠缠于“惩罚”的时候。
“快去吧……”
埃特丽莎松了一口气,随即用下巴示意下方,声音急促起来,“楼下……好像有大战。普蕾茵她们……骑士团……”
“嗯。”
我简短应了一声,不再耽搁。
目光投向套房那扇巨大的、已经破碎的落地窗。
外面是特雷德市混乱的夜空,远处有火光和魔法爆炸的光芒闪烁。
我轻轻一跃,身体轻盈得不可思议,对肌肉和力量的掌控精细入微,但并没有发生电影里那种一跃数十米、违反物理规律的奇迹,高度和距离依然受到现实法则的约束。
不过……[闪现]
白流雪意念微动。
“唰!”
视野瞬间切换,前一瞬还在顶层套房,下一瞬,我已出现在下方约十米的、另一层楼的破损阳台边缘,位置精准,落点平稳,仿佛只是迈出了一小步,没有空间魔法的剧烈波动,没有魔力蓄积的前摇,甚至没有“技能冷却”的滞涩感。
[闪现]
[闪现]
[闪现]
意念接连流转。
“唰!唰!唰!”
我的身影在酒店外立面的不同位置连续闪烁、出现、消失!
每一次移动都流畅无比,如同水中的游鱼,空中的飞鸟。
不再是“使用技能”,而更像是某种本能的延伸,是这片“自然”能量场中,属于我的、自由的“行走”方式。
“这是!”
我心中涌起一丝明悟,以及随之而来的、难以言喻的畅快感,感觉像是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中“飞翔”
以前使用“闪现”,必须精确计算距离、角度、落地点的安全性,需要高度集中精神来引导和中断魔力输出,一个失误就可能撞墙或落入险境。
现在,完全不需要了。
只要在我的“感知领域”内,想象出我想要抵达的位置,身体便会自然而然地“移动”过去,甚至不再有之前那长达3秒的“充能”或“冷却”时间,只要意念所至,几乎可以无缝连续地施展!
这不仅仅是移动效率的提升,更是对空间认知和自身存在方式的彻底改变。
“感觉……像是在飞翔。”
我穿梭在破碎的窗户、外凸的空调机、断裂的钢筋之间,夜风拂面。
如果只是稍微“解除”了“闪现”这个技能的限制,就能感受到如此程度的自由……那么“天机一体”状态下,其他方面的“限制解除”,又会带来怎样的可能性?
“轰隆!!!”
下方,约十几层的位置,传来剧烈的爆炸和建筑崩塌声!
浓郁的阴影魔力如同喷发的火山,混合着神圣之光、冰寒之气、自然之力以及火焰的爆鸣,狂暴的能量乱流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清晰感知。
那个在酒店里闹事的黑魔人,异端审判官卡埃娜,她的能量层级,大约是七阶风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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